最近辦公室新來了一位工讀生小弟,藝名ROGER。

我跟這位囉結小弟說來算小有淵源,因為他是小七屆的高中學弟,還是昔日班導胡媽媽引薦來的。各位與南88級302的同學們,沒錯,還記得咱們彼位包頭仙姑嗎?都畢業這麼久了,還能莫名其妙搭上線,我也只好讚嘆造化弄人。

應屆畢業的學弟,已經是準新鮮人,每天閒閒沒事,下了課,穿短踢搭著卡其褲,背著紀念書包就來上工。同樣的裝扮,我也穿過三年吶。看到他覺得親切,覺得他天真可愛,因為從他的青澀中彷彿也看見從前的自己。我樂意放任他瀟灑隨性,不懂職場規矩沒關係,反正犯錯是這時候的特權,每個人都該好好享受一遭。

然後,也驚覺原來代溝已經存在。其實,我們找不到太多交集,很多時候,演變成老人說書講古的場面。學校在這幾年之間,也經歷了世代交替。我們那個年代的金剛早已收山引退,現在的校園裡,多的是陌生的年輕面孔。或許再過不久,僅存的一批老師也要封筆,完完整整,結束一個世代。

竹園崗上,屬於我們這一屆的回憶,傳承下去的,除了老舊的紅樓、大榕樹、地科芳男傳奇以及五圈操場的體育課惡夢之外,還剩下什麼呢?

其實我還珍藏著最後一個省立書包,最後一件滾紅邊小白短褲,以及那件背後印著螢光染料擺著大老二勝利手勢的大紅T-SHIRT,或許還夾雜些許育樂街覓食尋歡的回憶。

三年的慘綠青春,沒留下多少難忘的回憶,卻讓北門路成了我的後樂園,光南大眾信用和書店,樂此不疲,到現在都還是。從單車少年蛻變成社會菜鳥,臉上風霜多了幾條成長留下的刻痕,不變的是踩著雙輪,青年路三叉路口的紅綠燈總止不住,愛闖紅燈的自己。當年穿卡其服時,內衣短T 總是不爭氣地從兩袖鑽出,實在矬得可以。曾幾何時,這竟也成了一種印記,青春專屬,老人退散。

聽聞紅樓近來在整修,上次再回去,小禮堂疏於照護,邋遢不堪,浪費了斑駁紅牆上的彈孔,與迴廊的斜日光影。露天泳池早已成為絕響,昔日的民族路車棚也面目全非。

學校翻新,人跟著變舊,腦裡的回憶,也變成歷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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