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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豆桑咳嗽咳得兇，醫生說是氣管阻塞。



長到這麼大，頭一次看到他病得如此垂頭喪氣。因為畏寒，整個人裹得厚厚的，就連討厭的圍巾也用上了，像個小孩般，依偎著老伴的貼心呵護。我在一旁看著電視，剛洗完澡，無袖背心四角短褲。



從小到大，印象中的豆桑身體一直很硬朗。或許是為了家人打拚，忙得沒時間生病，如今年紀到了，從前忘記請的病假，都陸陸續續回來了。時間不會說謊，日漸花白的頭髮，走樣的身形，臉上多了好些皺紋，豆桑與卡桑老得明顯，在我們正式宣告長成的同時。



面對家人，情感最是誠實，卻也最沉默，淡得像空氣，有道莫名其妙的心防，跨不過也打不開。盡情大笑，放聲大哭這類的事，在他們面前我做不來，包括噓寒問暖的小問候。



今晚豆桑又咳得很辛苦，累得很沮喪。找不出根治的方法，我們更無法替他分擔病痛，每個人心裡都蒙上一層灰。經過提醒，終於知道不能再以一貫的淡然漠視來對待最親密的家人。關於「愛」這個課題，我得重新學習。



父母給的遠多於孩子能回饋的，是恆成立的不等式。如果真是這樣，我得趕快學會如何給愛。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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