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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聽阿公唸著,清明的時候,想回澎湖一趟。
回澎湖,指的是回東吉,我們家的故事就從這座小島開始。
回去做什麼呢?他說想去找回祖墳,想必已湮沒在荒煙漫草中,難以辨識了。
二十幾年前,舉家遷台,如今開枝散葉,日漸壯大的時候,尋根的渴望,在老一輩人的心上卻還是免不了。現在島上早就沒有任何遠親熟戚,大家都搬來台灣了,移民潮見證澎湖的沒落。
像我媽那一輩,經歷過那一段的澎湖人都明白,台灣早已是新故鄉,而澎湖,卻成了永遠回不去的原鄉。對於在台灣出生長大的我輩,澎湖也只是記憶中遙遠模糊的故鄉。
長大的這些年,看過身邊許多來去更迭,離合聚散,直到自己也捲入了流動中,對於所謂故鄉的歸屬,才逐漸建構了一套認知。
或許我們自己永遠不知道,自己認定的原點在哪裡,是當下的存在,還是有家人愛人在的地方?等到現在也成了異鄉客,才有機會去默默量度自己和「故鄉」之間的親陌疏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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