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未來可以預測,我們就懂得把握現在;因為未來無法預知,我們學會更珍惜現在。


撿到一天休假,好不容易。

以一種幾近倉皇的姿態逃離工作現場,不去想明天,沒有眷戀,沒有不捨,也沒有期待。回家的高速公路上,用趨近光行的速度前進,漫漫黑夜籠罩視線,倦怠像一只緩慢游移的黑洞,啃囓著僅存最後一口,掙扎的氣力。

欲振乏力,日復一日的寫照。
不只我,所有和這場遊戲的相關人士皆然。

26歲,半老不小,人生的定位還是混沌不明。以社會標準來衡量,歸類成閃跳草莓或是寄居族,都很貼切。旁人的高收入高成就不足心羨,保持適度的窮困和缺陷,欲望才因此顯得美好。

自己明白,最欠缺的只是一股決心而已。

「去流浪吧!」我在線上對著同樣休假的 S 說,其實我一直希望他偶爾也能有一次放縱瘋狂的勇氣。所以,兩人踏上旅程,在一個全世界都上班的日子裡,悖行這個世界的秩序,南行,尋找一種被遺忘的節奏。

起點從高雄出發,逆行縱貫線的火車駛過一個又一個全新的節點,地圖座標上的二維象限無限延伸,沿途修長的檳榔樹劃定了天際線,決定南島天空的高度,是一片簡單樸實的綠,自在與單純。

於是,隨性途中下車的第一站,來到竹田。
闖進客家鄉,玩笑似的擔心起語言不通的問題,那是一個連普通話都不見得流行的純樸客家小鎮,遑論河洛話了。

車過高雄,鐵道縮成進退分明的單軌。
南逆北順,聽說是約定俗成的規定,成文不成文無以得知。 

站在適度的距離外,保持某種恰如其分的模糊,對於「真實」或許會有更單純明瞭的詮釋。我們生存在一個色盲的世界,非藍即綠。當島嶼的北方淪陷在利益權衡你來我往的攻訐時,遠遠看,才發現原來一切的「真相」都是媒體告訴我們的,其實大可選擇信或不信,未審先判的所謂事實。

坐南望北,旁觀茶壺內的口水風暴,天高皇帝遠。
東行,南下,慶幸還有不受紛擾的角落,喜怒善惡一如這裡的海天之際,單純而分明。 

最後我們到了哪裡呢?

南州車站,那裡有島嶼最南端的糖廠,有令人目不暇給的各種口味冰淇淋,饒富風情的南國驛站,高大的椰子樹。重要的是,有一種率直,無須扭捏姿態的交流,真實而自然地存在著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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