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在這裡總是停滯的。小孫子長大了,不再需要他的看顧,他終於有了自己的時間,也失去生活重心。

他是外公,一成不變的日子裡,隔著玻璃門,看著庭前光影灑落,枯坐靜待時間流逝。

每次見他,總是在發呆。真想問問他,腦袋放空時,在思考些什麼?想著生活,念著家人?除了等待之外,大多數的時間,他是沈默寡言的,如果沒有一個對象的話。他總是默默經營著他的小小天地,前庭後院,這是他的世界。

每次去,門後的他總是立即綻出笑容,孩子般天真單純,彷彿期盼終於實現。我不知道我的出現對他而言,代表何種光芒閃耀的意義,只是,如果能稍稍充當他的雙腳,帶他踏出這蝸居,那,這便是我想為他做的吧。

這兩天,偶然知道小自己一屆的高中學弟,因故走了兩位,年輕的生命如此脆弱,無言。連同前陣子一公升的眼淚,覺得能見到每一天的陽光,這種平淡無奇的小事,都變成一種幸福了。

情人和朋友是不同人種,愛情與友情從不可能相提並論。情人沒了,朋友一直都在;愛情走了,友情不會消失。或許愛情像長疹子,偶發或好發,來了一下便走,友情成習慣性的依賴,一如開水般解渴。

然後,希望能學會坦誠,對自己對別人誠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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